女巫的毒药

女巫/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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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七】于冬盛放之春

伊萨克x指挥使(♂) 一发完结



那是,他们的唇终于贴合的前三秒。


冬夜的水泥台阶在今天却显得格外温暖。以往总有不知名树上挂着的廉价彩灯亮着,白天这里有鸽子在喷水池边踱步,夜晚总有那些甜蜜的情侣手挽着手,互相注视对方充满爱意的双眼。


光芒似乎是从雪上映照下的,或者是从绕着小飞虫的路灯上?又或者是从飘着香甜味道的点心店里温暖的氛围里?那已经不重要了。


隆冬终于要结束了。



伊萨克与指挥使的相识起源于一场意外——关于伊萨克的教父格雷穆的赔偿金问题。相信你一定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相遇相识都如同海鸥翅膀掠过海洋带起的浪花一样美好。


当新人指挥使略带紧张地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的时候,带着兜帽的伊萨克凶恶地警告他不要找自己教父的麻烦,幸好还是赛斯笑着出来解围,不然他们颇有要马上从拌嘴上升为打架的架势。


伊萨克不情不愿地泡了两杯咖啡以示自己的歉意。在他看见指挥使喝下那杯被自己故意弄得苦了几倍的咖啡露出微妙的表情的时候,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不打不相识。……抱歉,他们没打。但这都不妨碍人们把这称作缘分。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若是寻求形状,它可以是片樱花的花瓣,可以是张老旧的邮票,当然也可以是伊萨克从此跟指挥使一起去巡查抵债这事儿。


伊萨克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看起来也不好接近。但是他其实是个单纯而纯粹的人,他多数时候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很少有人能准确认识到这一点,很恰好,指挥使正是其中一个。


他很久没有跟除去教会以外的人交流过。至于为什么会跟指挥使聊得很是投机,也许是因为是同龄人,也许是因为同样对曾经的记忆模糊。


你明白,男孩间的关系偶尔也会这样。甚至他们之前还在像赛斯说的那样充满青春气息地拌嘴,现在他们居然开始并肩聊着些有的没的。——嗯?那算是个好事情吗?也许是吧。


至少伊萨克从此多了个可以一起聊聊天看看书的关系很好的年轻朋友——「我跟这个家伙关系才不好!」好吧,既然当事人都那么说了,我们就收回这句话吧。


……但很显然下一秒他又难得比较感兴趣地跟指挥使聊起了浴缸。


噢。



伊萨克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被自己的火焰所困扰着,实质上是陷入了无休止境的寒冬。对他而言的春天,好像从来没有降临过。


他并不认为他是孤身一人,他的身边有格雷穆,有赛斯,教会的神官修女们……现在还有了一个指挥使。但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宽恕他自己。


伊萨克所能回忆起的曾经,就只有与猎犬的追逐奔跑,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明明被大火包围却怎样都不肯融化的雪。


一步。


摇摇晃晃。看不见冗长的道路。


两步。


隐蔽蜷缩。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不被猎犬的影子所遮盖而踌躇。


那是种将自身锋芒全部隐藏或残忍折断的窒息感,就像雨燕低飞,潮湿阴冷房间里腐朽了的木头的味道,慵懒感里不值一提的绝望罢了。


——只不过是冒出水面无数个泡泡中先破灭的一颗罢了。


是他自己将自己囚禁在了心里的雪原。


那么睁开眼睛注视着前方,到底又带来了些什么呢。



“这位先生,恭喜成为第一万位光临本店的顾客!这是我们店特别赠送的小礼品。”店员小姐带着甜美的笑容向前来巡查的二人赠送一盒印着鲤鱼旗图案的火柴。


“谢谢!这个图案很漂亮呢。”指挥使的喜悦都要从他的笑容里溢出来了。伊萨克一直没能告诉也不想告诉指挥使他很喜欢指挥使笑起来的样子。


向店员小姐道谢离去后,指挥使将漂亮的火柴盒转赠给了伊萨克,得到了对方一句“真无聊,我自己也会点火”的评价。


伊萨克跟指挥使维持这样的关系不算长不算短。他们小部分时间都待在在有浓厚奶油香味的点心店,享用譬如用烤炉烤出的松软芝士球,浇上炼乳的酥脆薄饼,或是一杯芒果和巧克力融合在一起的饮品。实际上他们将多数时间花在了了解这座城市上,有时提前完成了两天的工作,指挥使会在征求了中央庭与教会的许可后跟伊萨克两个人一起泡在图书馆里或是自由散漫地闲逛。


他们常常一起巡查,指挥使会跟伊萨克说起些别的琐碎的事情,天色不算太晚或者心情很好会两个人捧着可丽饼走。回教会的路上,小小的花竟然在冬天悄悄地开了,这时候抬头,少数时候能看见被难得一见的太阳给染成茜色的天空。


零零碎碎的时光,却好像是能够填满空隙般、将他曾经每天不知道哪儿去的时间收集起来,好让它们完完整整组成伊萨克的全部。


伊萨克有时会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不论是重复循环的日常,还是缥缈的未来,亦或是让人稍稍好奇又不敢深究的过去。这样,也没有什么迷茫的了。


“我以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伊萨克曾经安静地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向指挥使谈起所能记起的少到可怜的过去的事情:“我被猎犬吞噬了,所以……以为我死了。”


那是他忘不掉的梦魇,每晚入他梦的不是他喜爱的书籍或是浴缸,而是人们的惨叫声,猎犬的嘶吼声 ,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


指挥使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但是我没有,我活了下来。”伊萨克垂着头这样说: “我被宽恕了,被允许拥有第二次人生。我至今都在想,我究竟该不该接受这条生命。也许这并不好。”


指挥使伸手在纸袋里拿些面包皮去招待那些聚集起来的鸽子。二人面前的喷泉腾空而起,随后又被摔碎成无数水柱。溅起的水珠打湿了鸽子的翅膀。


“不,那很好。”指挥使说,“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呼吸一滞。因为听见了值得让人睁大眼睛讶异的话语。


于是伊萨克抬起头看指挥使。他向来很少那么注视着别人,连他自己都在心底抱怨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那是下意识地,似乎是什么在指引着他去注视这个身边的人。


指挥使的眼睛里,明明什么复杂的东西都没有,却让伊萨克彻底看不透他了。


以前读书读到「灼烧」这个词总倍感困惑。伊萨克总是控制不了他的火焰而弄伤自己。神官修女们告诉他那就是灼烧了。但他总觉得,这不能被描述为一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是隐隐觉得也许有更深层的意思。


不过他今天感受到了:这是种从心底埋下无数曲折的引线直连大脑,然后瞬间点燃所有引线的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吞噬这烈火,也在被烈火吞噬。


这种感觉并不赖,能够切实感受到什么东西正在燃烧。不是梦魇中吞噬掉心神的大火,而是身边那些积雪在融化。


伊萨克总是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美好,只是美好跟他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但今天,他有了一点小小的改观。


伊萨克跟指挥使坐得很近,虽然伊萨克会觉得有些距离感会不错,但是现在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



伊萨克倚在墙上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将兜帽又往下拉了些好让它遮住自己的表情。——他总这样做,仿佛这样的做法可以提供他一个安全的,别人都无法发现的空间。


他依旧被自己的过去困扰,无法走出那片雪原。所以在伊斯卡里奥说出“我会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他虽然有犹豫过要不要告诉指挥使或是格雷穆一声,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约好的天台。


而一向被他无条件尊敬着的白发神官,却用荆棘紧紧捆住了伊萨克,企图唤醒猎犬。


“想起你的罪孽吧,猎犬。”


神官因过于欣喜而显得扭曲的表情,在伊萨克看来,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那曾在黑暗中踟蹰的声音,终于明晰了起来。


一直悄声无息的猎犬将锐利的爪牙伸向了他的脖颈。


尽管他脑海里现在一片混乱,那些哭喊声凄凉,猎犬的狞笑声刺耳,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越发收紧的荆棘让他疼得龇牙咧嘴无法思考,但他还是清晰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伤害了他们怎么办?眼泪顺着伊萨克的脸颊滑下。


瑟雷斯,赛斯,格雷穆,还有——


「这样我才能遇见你啊。」


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已经化为了野兽的嘶吼。



雪下了很久,在伊萨克的记忆里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伊萨克觉得这个冬天很长很长。长到他马上就要永远闭上双眼,随后与总是追逐着他的猎犬一同长眠。


被冰雪掩埋的除去伊萨克曾回忆不起的记忆外,还有他那跳动的心脏——它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要在被火焰燃烧殆尽前先一步死去了。


伊萨克的火焰能燃尽一切,这其中包括他自己,却不包括那颗心脏。


伊萨克总觉得自己能忍过去的。他以为他在前行,结果却刚好相反地在陷下去。他漫无目的地前行在雪地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暴风雪吹啊吹啊,像是想要剥夺下他所有的证明他存在于世的东西。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说来,他连怎么到这里的都忘记了。


伊萨克慢下了脚步,他终于觉得很累了。他要闭上双眼永远休息了。


如果谁能救救他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伊萨克!——”


——在名为理智的头脑中的弦被火焰熔断前,在冰雪埋葬伊萨克之前,好像有谁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谁的声音呢?


他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还记得,这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的声音。


“伊萨克!——”


穿越了雪原,进入了火焰的人,到底是谁呢?


伊萨克口袋里一直装着的小火柴开始发出了热量。不同于火焰的炽热,明亮而温暖,就像某个人的笑容。


伊萨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强迫自己撑开了沉重的眼皮,从松软却危险的雪地里艰难地起身,这时他才发现前方有一束光。


那是多么美丽的光啊。照耀在白色的世界里,明明只是那么静静地注视着,都能感到安心。


跑起来……!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毫不犹豫地往那束光的方向跑了起来。一开始踉踉跄跄,然后慢慢稳住了身形,最后是全速奔跑。


给我跑起来啊——!


伊萨克奔跑在雪原上,那柔和的光芒降下神明的指引,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跑得越来越快,直到他伸出手触及到那束光芒。


“伊萨克!——”


他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



后来,漫长而没有边界的冬季终于要迎来它的落幕。


虽说再过几天就是交界都市的春天了,但毕竟还是冬天的夜晚,反倒还像是在显示余威似的更冷了几分。


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晚上。两人并肩走在了一如既往的小路上。呼呼气就能蒙上一层模糊水汽的橱窗闪闪发光,吵闹的孩子约莫是躺在父母的臂弯中沉沉睡去,被夜幕笼罩的城市难得冷寂下来了。


只是心血来潮点燃了手边在不久前被店员赠予的火柴。小小的、摇曳的火光啊,甘甜而苦涩的微微发焦的味道,宛如摇摇晃晃的前方。被冷风一吹即散。


“明明会自己点火。”指挥使说。显然是在报复上回伊萨克的态度。


道路的前方,二人的终点会是什么呢?


说到底啊,人这种生物,就连这根火柴熄灭后的事情都不可能会预测到。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正是这样,人才无法独自一人活下去,才不会只默默忍受或是将所有情感埋藏于心底。


「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回想起这句话,不知为何让人想微笑。


伊萨克注视着同样正看着自己的指挥使的面庞,几乎是脱口而出:


“指挥使,我要亲你了。”


随后因为说了让自己也觉得很害羞的话脸红红地闭上了嘴。


对方条件反射地“哈?”了声后默不作声。也许因为今天实在太冷,连话语都冻在空气中了罢。


伊萨克尝试一点点凑近了指挥使。一点点、又一点点。——他很棒,他做到了!他终于到了指挥使跟前。


或许蒙布朗或者林茨塔,甚至连夹满了苹果夹心的馅饼儿都比不上这个吻。伊萨克瞥见指挥使也许是由于这该死到有点可爱的天气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儿,这样想道。


火柴似乎已经熄灭了。不过嘛,谁在乎呢?



隆冬终于要结束了。


冬夜的水泥台阶在今天却显得格外温和。以往总在昏暗的路灯下暖意的长椅,那家甜品店的萨赫蛋糕的香甜气息,或者要结冰都不愿停息的喷泉涌动的声音仿佛都消散于空气之中。


现在除了他们彼此以外,世界上什么都没有。


万籁俱静。耳朵旁没有寂静的雪飘落的声音,没有过往行人的嬉闹声。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带着不知名花香的风拂过二人的面庞,尚未融化的积雪在枝头上,似乎要将这一幕刻入眼帘。祝福新一天到来的钟声还有不到几分钟就要在离这儿不远的广场敲响。


说来也怪,明明刚才还是寒冬,为什么突然变得像春天一样了呢?


是因为有太阳在吧。伊萨克模模糊糊地想着,眼睛里倒映出指挥使的样子。


距离他们终于吻上对方,还有三秒。


end.






最后当然是亲上了!!!

这个标题是来自我看过的一本银土本,作者是谁我已经忘掉了只记得这个名字......如果有小天使知道可以告诉我!!

呀——伊萨克这孩子真是超可爱啊!尤其是看了白情剧情hhhhhh「指挥使是我新生的光」未免可爱过头了!狡猾!不知道指挥使是怎么想的反正 我得想办法娶了伊萨克(被打

当然是那个时候就想写了……本来想当成白情贺文结果咕了?!并且月考的问题拖了一个月我也很服我自己

感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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